本章summary：月出皎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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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我之前怀疑过渡边的动机和行为，却没想到世上真有这样的幻术。你控制渡边去绑架当年的人质，是为了试探基德是否真的还活着。想必那滑翔翼的视频也是你的手笔。”

　　中森青子的身影消失在了窗口，工藤新一回过身来靠在墙上，反手撑住窗台。

　　Spider饶有兴趣，“没错。”

　　“你虽确认了基德仍在，却并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，不敢贸然宣战，也不想让基德有所准备，于是耐心地等待机会……终于等到了健太的手术。”

　　“你化名君特接触到了健太，透露给他基德在找生命之石的消息。你知道他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，一定会密切地关注相关讯息。所以二月初的视频，在三月末被你放了出来，包括那个关于‘生命之石’的传言。”

　　Spider微笑：“我说过，我喜欢与聪明人交谈。”

　　工藤新一仍是那般看着他，“你最高明之处，是你并没有给健太下幻术。中术者很容易被亲近之人察觉出端倪。你花费数月设局埋线，以至于健太央求中森警部时，凭据仅仅是两条新闻。警部不会怀疑，只会觉得是小孩子的执念。”

　　Spider的声音不急不慢：“杰卡尔愚蠢，有句话却说对了——幻术只是放大一个人本身就有的情绪。因为本身就有，所以由此延伸的噩梦才会令人惧怕，美梦才能令人欢欣。那孩子执念很深，恨意浓烈，已经足够，根本不需要什么幻术。”

　　他不需要控制健太，因为其对父亲的执念已经足够。也不需要控制杰卡尔，因为其对永生的欲望也已足够。

　　目的比手段更重要。幻术只是手段，掌握人心才是目的。

　　他的肩膀和腿一直在流血，却仍能维持从容的语调：“人心是很玄妙的东西。什么都无法凭空创造，有了种子才能发芽。一个人若是心无杂念，则再高明的幻术师也无计可施。”

　　工藤新一挑眉，“想不到，你还是半个哲学家。”

　　“我很欣赏你，侦探先生。你并不比怪盗基德逊色。”Spider脸上并无恐惧，笑容堪称真诚，“这本来与你无关，你究竟为什么来？为了基德，还是为了潘多拉？总不会是为了履行正义而来送命，那就有些可笑了……”

　　他低笑一阵，又说：“只可惜，基德没有杀Snake，你也没有杀我。你与他一样，都太过心软……这在乖孩子身上是可贵的品质，但在怪盗或侦探身上，却是愚蠢。”

　　“用可笑形容正义，将理智称作心软，这才是真的愚蠢。”工藤新一平静地与他对视，指了指头顶的水晶灯，“更何况……”

　　适才窗户破碎火势窜高的时候，他用余光捕捉到了Spider下意识抬头的动作——那是在确认火焰与灯罩的距离。他猜想那里大概藏着足量的爆炸物。然而即使是占了下风的现在，那人手上也并未握住任何控制器。所以——

　　“我没猜错的话，它感应的是你的生命体征吧。”

　　“无怪杰卡尔被捕。你确实是出色的侦探，无论是观察力，行动力，还是……”Spider的视线移向对方撑在窗台的手臂，“……毅力。”

　　“过奖。”工藤新一笑了笑。他的手臂从刚才开始就在发抖，他没打算掩藏。

　　幻术对人的精神消耗巨大。即使那是别人的噩梦，梦中的一切却是他自身在承受。京极真在黑羽的帮助下挣出幻境都会脱力昏厥，何况工藤新一靠的仅仅是自身的意志力。

　　“你能撑到现在，我很佩服。”Spider诚恳地评价，“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，因为你的子弹不多了……哦，不，你的枪法很好，所以很可能只剩下最后一发，对吗？你不确定炸药的触发机制，担忧爆炸会毁掉窗框，所以不敢轻举妄动，想要维持现状，直到那女孩平安落地……唔，这样的绅士行为，确实和那家伙不相上下。”

　　工藤新一没接话。那把从杰卡尔手中夺来的枪确实还剩下最后一颗子弹，腰带中的足球也已经用光。他的手表中还有一些麻醉针，可是那需要足够接近对方才能精准地射出。

　　“我很好奇，履行完绅士职责后，你打算如何做呢，侦探先生？”

　　工藤新一看着他：“我会将你送进监狱。”

　　“很好的设想。可惜就连你自己也知道这无法实现了。”

　　此刻二人都是在强撑，这是精神与体力的较量。不同的是一个人有恃无恐，而另一个人还要顾及着那尚未落地的女孩。

　　“你能在潘多拉的诅咒之下活到现在是个奇迹，可惜奇迹要在今日陨落。你实在不该来。”Spider惋惜地说，“你知道的，没人能挣脱出自己的噩梦。”

　　他将重音落在了“自己”一词上。工藤新一一言不发地举着枪，含义明确——你如果打算去碰那面具，这最后一枚子弹就将贯穿你的手臂。

　　“谁说触发机制只有一种。”Spider冷笑一声，“到时间了。”

　　话音未落，轰的一声，楼层震颤，而震动的源头并非来自于顶灯，甚至不是他们所在的这一层。工藤新一心脏紧缩，下意识回身去看窗外，楼下一层的窗户炸开，从中冒出火光和浓烟。那根伸缩绳遭到破坏，防火膜被碎玻璃撕开，已经着火。而中森青子仍在半空中，距离地面还有不近的距离。

　　工藤新一转身，“你——”

　　话音戛然而止。

　　四周火舌围绕，迎上他目光的是三只血红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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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危险！”

　　人群中，田中彦抬头望着，那窗口的绳索上又有一个女孩的身影。距离很远看不太清长相，但从衣着上看，正是刚才照片里的女孩！突然楼内传来轰响，女孩头顶某层的窗户炸开，火苗跃上绳索，眼看绳子就要烧断了。

　　周围人群都在倒吸凉气，楼下的防护气垫尚未撤去，可是这个高度……若真的坠落，气垫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。

　　“喂喂不是吧……”田中望着空中喃喃，脑门冒出冷汗，却听到身旁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，像是衣料的摩擦声。他扭过头的瞬间就愣住了，余光里毛利兰也是同样的表情。

　　“你、你这是——”

　　黑羽快斗的肩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件披风。田中彦完全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掏出来的。他的脸色几乎和那披风一样白，眼却如寒星，沉静的面容无端让田中脑中闪回了另一个人的样子。

　　“帮我个忙。”黑羽快斗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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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上面是怎么回事？是谁救你们下来的？”

　　目暮面前是适才从高处被放下来的三人。他们落地后被接至医护车厢，却全然语无伦次，说不出个所以然。佐藤对一旁的警员低声吩咐：“去联系心理辅导治疗。”

　　外面一片忙乱，目暮咬牙，转身要走，却被一把拽住衣袖。

　　山本悠白着一张脸，努力稳住声音：“是基德！怪盗基德救了我们，中森小姐也在上面……请你们快去救援！”

　　“什么？”目暮瞪大眼睛，“你是说——”

　　“警部！楼内又有爆炸！”有警员跑来打断他，“那根绳索好像——”

　　目暮跨出车厢，没来得及弄清情况，突然扑面而来一阵凉风。

　　人声鼎沸，他在全身冷汗中愣了神。

　　螺旋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，三角形的影子从头顶掠过。

　　“那是……”

　　“……怪盗基德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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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绳子彻底断裂时，中森青子闭上眼睛。

　　在这一瞬间，她心中并没有太多恐惧。她迅速地回顾了自己的人生，欣慰地发现笑声多过泪水，勇敢多于怯懦。她的父亲是优秀的警察，如果得知女儿将优先逃生的机会让给了别人，一定也会理解她，以她为骄傲。若生命就此终结，也没什么可后悔的，心中放不下的，大概就是遗憾吧。遗憾无法继续陪伴深爱的爸爸，遗憾没能实现许多梦想。更遗憾，那个记忆中的……

　　急速下坠的压迫感在此刻消失。

　　下方是人声嘈杂，上方是火光浓烟，她被接在半空，温热的吐息落在她侧脸。

　　“青子……”

　　中森青子睁开眼睛。

　　当年，怪盗基德名动四方。他绅士，优雅，浪漫，迷人，全日本所有的女孩都为之疯狂——她却偏不喜欢。

　　可她自小就很喜欢自己的竹马——那个童年时就闯入她生活的小魔术师，总是顶着一头乱翘的黑发，总是上课睡觉，总是恶作剧，总是能将她逗笑。那是生命中，第一个送花给她的人。

　　他照顾过她太多的小情绪，带给过她太多难忘的记忆。他聪明，开朗，乐观，可靠——但又不止如此，而她一直以来都知道。

  “青子，”黑羽快斗的手臂紧紧地圈着她的身体，“对不起啊……”

　　高空的风在耳边呼呼地吹过。也许是因为风太大了，中森青子再也忍不住，压抑许久的眼泪终于簌簌落下。

　　“别哭青子，我……”

　　“笨蛋。”

　　黑羽一怔，女孩的手已经抚上他的脸颊，像是从前那样——他课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，她替他擦去蹭在脸上的墨水。

　　“怎么瘦了……”她轻声说，“脸色也好差，不舒服吗……”

　　一切杂音都远去了。两人之间，谁也没有想过会有此情此景的重逢。谁也没有想到，只一开口，时光的河流就被轻飘飘地跨过，长长的分别似乎也算不上长了。

　　“多大的人了，还哭鼻子。”黑羽快斗苍白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笑，故作伤脑筋地叹气说，“这可怎么办，我现在可腾不出手来变玫瑰花啊……”

　　中森青子含着眼泪笑了。

　　——怪盗基德是谁？

　　那个暖意融融的夜晚，他们在游乐园看完了3D电影，喷泉边是五颜六色的彩灯。她提心吊胆了整整一天，看到屏幕上的新闻和父亲气势十足的宣言，终于放下了一桩心事。

　　“——太好了！”

　　“——诶？”

　　“——快斗果然就是快斗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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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当沉重的真相露出水面，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她——Spider借此伤害她，工藤新一想要保护她——他们似乎都认为，这真相于她而言残忍至极，足以将她击溃。

　　但真的是这样吗？中森青子在此时意识到，原来并不是的。

　　只有她自己知道，那个于她而言的，最最重要的真相，其实并不在于“怪盗基德是谁”。

　　……而在于“黑羽快斗是谁”。

　　“我就知道。”中森青子时隔五年，又一次轻快地说道，“快斗……果然就是快斗啊。”

　　快斗就是快斗。

　　是在滑雪场上为她换上公主裙的快斗，是在生日夜晚为她点亮一整楼灯光的快斗，是陪她逛遍了东京的甜品店，骑着摩托车带她兜风，放学后与她一起走在小河边的快斗。

　　也许怪盗基德曾经这样在空中救下许多人，但此时此刻接住了她的，是快斗。

　　黑羽快斗与她在风中对视。仍是风华正茂的年纪，时光并未在彼此面容上留下什么印记。他仿佛又看到了她戴着圆圆的帽子，对他说等我一下，开心地跑去买了两支双球冰淇淋。

　　“笨蛋青子。”于是他也笑起来，像当年一样，“抓好我哦。”滑翔翼向下一压，轻微的失重感袭来，模糊的泪光中，中森青子恍惚间回到了那个夜晚的滑雪场，她也是被他这样揽在怀里，听他说“别乱动，抓紧我。”

　　更多的眼泪涌出，晶莹的水珠洒向空中。她点头，在久违的安心中闭上了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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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人群惊呼不断。空中的突发情况无疑将现场的混乱程度推至顶峰。目暮焦头烂额，尝试联系工藤新一未果，正准备临时整合警力去追那滑翔翼，却突然被一人拉住——是田中彦挤了过来，告诉他空中那个驾驶滑翔翼的家伙是工藤，请求警方的保密与配合。

　　目暮自然不会轻易相信。可田中彦抛出一句“工藤君说感谢警部二月份在渡边事件时的帮助，这次也拜托了”，一下子打消了他的怀疑——那次事件从未公开，这只能是工藤亲口交代的。目暮心中稳了下来，没再去管那滑翔翼，转而指挥警员维持人群的秩序。

　　毛利兰与田中彦分头行动。在田中去找目暮的时候，她已经悄悄远离众人，走至一片隐秘的树丛，向着空中挥手。

　　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，白色的滑翔翼自低空掠过，在树丛中消失不见。

　　黑羽快斗降落时有些不稳，毛利兰迎上来扶住了他们。

　　“毛利小姐，”黑羽将女孩交到她手中，“青子就拜托你了。”

　　毛利兰点头：“放心。”

　　中森青子本能地伸出手去：“快斗！”

　　黑羽冲她笑了一下，足尖点地，没有停留。

　　螺旋桨的声音又一次响起。众人抬头，那抹白色竟重新出现，再次从所有人头顶掠过，直朝着火光明亮的窗口飞去。尚在维持秩序的一众警员目瞪口呆，为首的目暮按住差点被吹跑的帽子，仰头喃喃道：“工藤君还真不愧是黑羽君的滑翔翼教练……”

　　一切发生得太快，中森青子伸出的手落了空。她本能地要去追赶，脚踝一痛，迈出半步就一个踉跄。

　　“小心！”毛利兰搂住她，“青子，青子？”

　　中森青子如梦初醒，女孩温柔的脸庞映入眼帘，她一下子愣住了。

　　“青子，你还好吗……抱歉，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？”女孩露出友好的笑容，“我是毛利兰，叫我兰就好。”

　　“当然可以，谢谢你，兰。”这笑容实在太暖，她一时难以移开目光，“我们……”

　　“我们长得很像呢。”毛利兰知她所想，“你的脚受伤了，我带你去包扎。”

　　“不，我没事，”中森青子急切地说，“快斗他这是要——”

　　毛利兰没有打断她，可中森青子自己止住了话音。这是她第一次与毛利兰相见，却在对上这双眼睛的瞬间突然觉得，此时此刻，世界上不会有人比这个女孩更能理解她，也不会有人比她更能理解这个女孩。

　　而毛利兰紧接着说出的话也证实了她的猜想。

　　“青子，”那双眼睛里的担忧一点也不比她少，“刚才你在楼上有没有见到……”

　　中森青子回握住她的手。

　　“是工藤君救了我。”两个女孩掌心的热度叠在一起，给予彼此安慰与力量，“他们两个，都一定会平安出来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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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房间内温度灼热，火光仍在蔓延。

　　Spider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喘息。他面具尚未摘下，然而那三道红光已经熄灭，像一个断电的废旧零件。

　　“这怎么可能……”他透过面具看着那人，仍然不敢相信，“你居然……”

　　“让你失望了。”

　　工藤新一撑着窗台，站直了身体。

　　“我没有噩梦。”

　　大火愈燃愈烈，焦糊味充斥鼻腔，火焰噼啪作响。Spider想要开口，却佝偻起脊背剧烈地咳嗽。他一天数次使用幻术，斗智斗勇，精力大耗，本来计划完美，堪称万无一失，却不想接连两次栽在了这个人身上。

  

  ……

　　“——人心是很玄妙的东西。什么都无法凭空创造，有了种子才能发芽。一个人若是心无杂念，则再高明的幻术师也无计可施。”

  

  ……

　　“竟然……竟然真的有人没有噩梦……你……咳咳……”Spider再也说不下去。不论是失了幻术的幻术师，还是无法再结网的蜘蛛，都无力再搏。

　　“本来也许是有的，还要多谢你。”

　　“什么……”

　　“我说过，你会后悔让我看了那场幻象。”

　　工藤新一缓缓地走向他。

　　“患得患失生出恐惧，犹疑生出不安。”

　　他慢慢地，清晰地说。

　　“而当一个人，真正地想明白了……看清了自己的心，就不会再怕了。”

　　Spider伏在地上喘着粗气。工藤新一抬起手腕，射出了麻醉针。

　　……在那场幻境的最后，噩梦的尽头，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屏幕。

　　他在那里看到了自己的脸。

　　这个人当时的状况显然很不好。因为除了那高高的广告屏之外，他周遭所见的一切——霓虹灯、雨棚、大门紧闭的店铺、人行过道……一概是一团混乱的色块。就连耳边的声音也朦胧不清，还混杂着尖锐的耳鸣。

　　然而那广告屏明亮异常，光线破开了雨幕，上面的画面竟然无比清晰。

　　这是为什么呢？因为这是梦吧。他想。是梦，所以可以有新的碎片填补进裂痕，可以有光穿透进来，最深沉的夜也无法将其掩埋，黑洞也不能将其吞噬。

　　隔着如注的暴雨，他与那个屏幕上的“工藤新一”遥遥对视。痛楚包裹周身，他仅仅余下一丝飘忽的力气，朦胧地想着——

　　这是什么时候的自己呢？

　　一个念头在心中隐隐浮现，一双晶莹的眸子在脑中闪回——

　　四月一日夜半，一片暴雨声中，烧得迷迷糊糊的黑羽快斗，曾那样安静地望着他，很久很久。

　　……这是他那时眼中的画面啊。

　　如一道天光划破黑夜，工藤新一从巨大的痛苦中抽出了清明的神智。他听到一个声音越过泥沼般的噩梦，遥遥向着他传来——那是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：

　　“我知道……是你啊……”　　

　　他抽出枪，击碎了整场幻境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工藤新一回身，双手撑在窗台上。

　　五年前的那个雨夜里，大屏幕上黑羽快斗没能看清的画面，在五年后的雨夜被填补。

　　“是我啊。”

　　他喃喃地回答，像一句轻柔的叹息。

　　眼前浓云堆叠，背后火光灼热。远方的天边雷声轰鸣，不多久又将是一场倾盆大雨。

　　工藤新一唇角弯起，目光温柔地望着窗外。

　　那里有一架滑翔翼，像伸展开翅膀的白色大鸟——拨开云雾，穿山过海，披着皎洁的光芒，就连最阴沉的天色也掩盖不了。

　　那是正向他飞来的，他的月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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• 青子的记忆闪回出自《黑羽快斗忙碌的假日》。

• “工藤君是黑羽君的滑翔翼教练”梗出自第十章 。

• “四月一日夜半”的情节在第十七章。没错，新一所见噩梦就是斗在那晚的噩梦。“大屏幕”出自番外《夜雨遥遥》 。两场雨夜横跨五年，在尽头处站着的是同一个人。

“月出皎兮”，青子和新一都循着月光，驱散了自己的噩梦。